他的房间跟她第一次来时对比,似乎没什么变化,一样的极简。
时景将她放到床上,扯下白色的帷幕,在秋雨茫然地注视下,他杵在原地环顾四周,敏锐地观察着,最后把常年关紧的窗户开了些许,抱着个青瓷瓶就出去了。
他想让她待在他的房间里。
这里满是属于他的气息,秋雨倒在床上,闻着枕头上淡淡的香味,跟竹不归身上的中药味有很大的不同。
干净的房间,干净的人,同时也是个不干净的人。
咳嗽了几声,她突然觉得很累,眼睑缓缓合上。
未来生死,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
黑暗里什么也没有,这一觉睡得安稳。
再醒来时,外头的暮色正浓,凤吐流苏带晚霞,残阳如血,一抹天工瑰丽如画。
斜照入户,冷色调的房内竟也让人觉得温馨。
小桌上,那被时景拿走的青瓷器又回归了原位,插了几朵美艳多姿的芍药。
青瓷器配芍药?秋雨无奈地笑,这也太不搭了。
不过也正常,要时景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弄这些也难为他了,能有这份情调已是不易。
外头一片寂静,让人害怕。
秋雨想开门去看看,可惜她没这个资格。
天性爱玩的鸟突然被困在了笼子里,等到的就只是被驯服到听话的结局。
要么生,要么死。
秋雨下床,只觉得浑身乏力,勉强扶着桌子柱子行动着,一屁股坐到小榻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
然而茶水还不曾下肚,就被喉间的瘙痒尽数给咳了出来,手中的茶杯都握不稳,砸到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一片狼藉。
鲜血沿着嘴角流出,又被她倔强地咽了下去,蜷缩着小小的身子,对死亡的恐惧瞬间侵袭了全身,让她止不住哭泣。
黑影映照于窗户上,帷帽的边缘被韵色勾勒着,听到里头的动静,他加快了脚步,砰地一声推开门。
不过瞬间,她又被他抱在怀里。
秋雨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连忙推开他,捂住自己的脸:“你别靠近我!会被感染的!”
一次两次是侥幸,他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靠近她当真不要命了吗?
他没搭腔。
秋雨闻到了一股怪味……
不是怪味,是一股血腥味。
仔细嗅着,那股血腥味异常浓郁,浓郁到令人作呕。
透过手指缝隙去看他,秋雨吓得说不出话来。
那张堪称完美的俊颜沾满了血液,妖娆地舞动着鲜红的藤蔓,从脖颈处四处蔓延,将原本的黑衣染深了一个颜色,双手处的鲜血淋漓,似乎下一秒还能凝聚滴落。
他又去杀人了。
鹰眼内的深邃藏着被困的野兽。
时景缓缓起身,打算离开。
秋雨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角:“我不是怕你!”
时景微微一愣,轻轻“嗯”了一声,离开了这间屋子。
来送饭的婢女说,她从来没看见时景这么暴怒恐怖过。
秋雨好奇地隔着大门问缘由。
原是夏语冰觉得烟行雨和烟行云感染鼠疫来的突然,定是有什么渠道。
时景便想起那天晚上巡逻看见有个小厮跑去了烟行云的库房,立马让人去找那个小厮,小厮倒是个硬汉子,对着夏语冰和时景破口大骂烟渡的无能以及他们的自私,只想着保全自身,全然不顾百姓。
他的家人因为鼠疫而去世,于是报复心大起,小厮便把一些感染鼠疫之人所用过的器材混入了烟行云的日常用品内。
那晚给烟行雨送去的汤所盛的琉璃碗亦是其中之一。
愤怒是可想而知的。
时景像是拎小鸡似的提着小厮出了门,面色阴沉得可怕极了。
恰逢大门处又有骚乱,时景便让人开了大门,将小厮扔了出去,自己提剑出门,嘱咐人要等没声了之后再开门。
之后,便是一片惨叫。
再然后,打开门,门口就只有他站着了。
血流成河,尸骨如山。
郎中不得不又给这个不要命的家伙诊断,也不知道他是命好还是怎的,依旧是未曾感染。
秋雨默默听着,无话可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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